趁着谢瑕睡着,谢珩与在他身上一番为非作歹,帮他换好睡衣,又摸了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,这才轻声慢步地离开卧室。

    管家老秦正在门口候着,见他出来,立刻问:“二少他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应该没什么大事,吃过药睡下了,如果明天起来还不好,我带他去医院。”谢珩与把他叫到一边,拿出了那副摔坏的眼镜,“秦叔知道这眼镜是在哪里配的吗?”

    老秦看了看说:“知道,当时还是我陪二少去的——这是摔坏了?”

    谢珩与点头,把眼镜交给他:“去重新配一副一模一样的,明天一早就去。”

    交代完了眼镜的事,谢珩与又重新回到卧室,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,脑子里在思考着奇怪的事情——父亲让他盯紧小叔,现在谢瑕病了,他作为临时受命的“监护人”,是不是应该盯得更紧一点,以免夜里出现什么状况?

    于是他就挨着谢瑕躺了下来。

    药物作用下,谢老师脆弱的胃渐渐不疼了,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,刚睁开眼,就看到身边躺了个人。

    刚从睡眠中苏醒的大脑还带着几分迷茫,他眼睛慢慢地睁大了,被面前这道人影惊飞了残余的睡意,虽然没戴眼镜看不太清对方的脸,但直觉告诉他,绝对是谢珩与无疑。

    他头皮一炸,差点从床上翻下去,震惊道:“你怎么在这儿?!”

    对方果然吐出了谢珩与的声音:“小叔三杯红酒就喝断片了吗?明明是我把小叔送回家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不,这个我记得,”谢瑕指了指身下,“我的意思是,你为什么在我床上?”

    “还不是因为小叔突然闹胃疼,吃完药就睡着了,我也不知道你还疼不疼,只能在这里守着,一宿都没睡好呢。”

    他语气委屈极了,像个尽心竭力照顾人的好好学生。

    谢瑕一抿唇,听见这种语气就忍不住心软,不忍心再伤害这位“祖国未来的栋梁”,咳嗽道:“不疼了不疼了。那你要不再睡会儿……呃,先把眼镜给我?”

    “摔坏的没法再用,已经让秦叔去重新配了,小叔再等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,我还有一副——你看床头柜上有没有?”

    谢珩与看向床头柜,果然放着一副眼镜,是谢瑕以前常戴的那副。

    他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:“没有。”